事實上,在這之前,王列就已經(jīng)在負責公司的業(yè)務了。與傳說中所描述王列并不相同的是,真實的王列并非一無是處,年青氣盛的他提出了很多創(chuàng)造性的主張。比如他讓考布勞三人統(tǒng)一思想,停止開發(fā)那些互相之間不能匹配的產(chǎn)品。他認為計算機和辦公自動化未來的出路在于系統(tǒng)化,在于整個系統(tǒng)互相配合和補充,而不在于單一產(chǎn)品的功能。
他的想法受到了公司不少人的擁護,然而,王列哪里有他父親那種個人權威與管理能力?1984年,斯加爾決定離開王安實驗室。1985年,考爾科也離開了王安實驗室。考布勞、斯加爾、考爾科三人可以說是實驗室的三根支柱,他們?yōu)楣編砹藥资畠|美元的利潤,然而他們三人都離開了,與其說,他們是因為受不了王列的工作方式而離開的,不如說,他們只能在王安這種“強人”領導下才能相安無事。
至于王安公司在技術上走封閉的道路,我覺得只是王安衰落的一個催化劑罷了。走封閉路線固然不對,但后來同樣走封閉路線的蘋果,在失敗之后為什么又可以東山再起呢?IBM在大型機失敗后虧損上百億,但為什么IBM今天依然輝煌?
同樣,把位置傳給兒子也并不必然導致公司的衰亡。IBM的沃森,摩托羅拉的高爾文不也把公司傳給了兒子?這里的關鍵是,在公司興盛時你所做的一切,決定了你留給兒子什么。而你留下了什么,子女就繼承什么!
IBM的沃森留給兒子的是著名的“IBM之道”:“尊重個人;高品質的客戶服務;產(chǎn)品精益求精”。摩托羅拉的高爾文留給兒子的是公司的價值觀:“對人永遠的尊重,保持高尚的操守”。而王安留給兒子的是什么?是權謀管理的文化遺產(chǎn),以及對企業(yè)絕對的控制權!
“富不過三代”,這是壓在中國企業(yè)家頭上的一個歷史宿命。王安之敗告訴我們,如果接班人成為公司掘墓人,那么這種宿命很可能是在公司興盛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注定了。而目前正紅的那些著名企業(yè)有多少能夠擺脫這種宿命?這取決于他們的領導人今天所做的一切!你選擇了什么,你的未來就是什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