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的民族文化不僅源遠(yuǎn)流長,而且豐富多樣,而辟邪的吉祥文化則是其中之一。辟邪的吉祥文化是祖先們賴以生存的精神支柱,從古至今,載體頗多,題材繁雜,或飾件,或書畫,或器物,或雕刻。而古瓷上承載的內(nèi)容更加多姿多彩,令人遐想。
辟邪文化起源于原始圖騰
據(jù)史料記載,辟邪的吉祥文化最早起源于原始圖騰。無論是舊石器時代,還是新石器時代,這些簡單創(chuàng)意的飾件,都是先人們祈求上蒼保佑、向往美好生活的最初動因!肚f子·人世間》曰:“瞻彼闋者,虛室生白,吉祥止止”。據(jù)成玄英注疏:“吉者,福善之事;祥者,嘉慶之征”。雖說這取決于先民們對大自然的敬畏和對廣袤宇宙的無知,但也說明了辟邪的吉祥文化早期存在的事實。
隨著人類的進(jìn)步,歷史的演繹,道、釋、佛在中華大地的廣泛傳播和深入人心,物質(zhì)的辟邪吉祥物便應(yīng)運而生。如金銀銅鐵、竹木牙雕、書畫雕塑、古陶古瓷等,各種材質(zhì)制成的器皿或圖案上均可見到辟邪的蹤影,既有平面的,也有立體的,平面的包括書畫、繡品等,而立體的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但不管出于何種載體,均為“圖必有意,意必吉祥”。如果從審美角度來看,這些具有濃郁民俗氣息的吉祥內(nèi)容,正是先民們想往美好生活的內(nèi)心寫照。
辟邪吉祥物多種多樣
滬上收藏家顧先生珍藏著諸多古陶瓷,特別是在宋代五大名窯中,既有頗為經(jīng)典的辟邪吉祥古陶瓷,也有令人靚眼的雜項類辟邪吉祥物。筆者擷取其中幾件古陶瓷與讀者共賞析。
定窯黑釉瓷塑臥獅該器具有宋代孩兒枕的功能,長31厘米,寬13厘米,高13厘米。此臥獅壯實、肥碩,但卻威武,顯然是一頭成年雌獅。該獅呈爬臥狀,頭部平仰,獅毛卷曲,雙耳微聳,環(huán)眼雖圓睜卻溫柔似水,獅鼻微隆,嘴巴張開,露出潔白的利齒。因具有枕頭功能,獅子背部略向下凹陷。
據(jù)了解,早在漢代時期,獅子就已成為古人信奉辟邪袪惡的一種鎮(zhèn)墓獸,被分別置于墓穴兩側(cè),通常是雌雄一對。宋定窯以燒白瓷為主,其代表作為孩兒枕。但除了白瓷外,還兼燒黑釉、醬釉、綠釉和白釉剔花器。此定窯黑釉瓷塑臥獅,釉層厚潤,烏光油亮,胎質(zhì)致密,造型端莊,具有明顯的宋代風(fēng)格,為民間喜愛的辟邪袪惡吉祥物之一。
青花釉里紅瓷塑羊此器長26厘米,寬12厘米,高19厘米。該羊為山羊,頭部微仰,兩角彎曲,雙耳上翹,眼睛滾圓,緊抿的鼓嘴下依稀可見一些胡須。該羊短頸,挺胸,肥臀,四腿緊縮至羊肚下,自然而又形象。
在家畜中,羊素以溫順而備受人類呵護(hù)。羊又與吉祥的“祥”字諧音,在民間衍生出不少吉祥用語,諸如“三羊開泰”、“吉祥(羊)如意”、“喜氣洋洋(羊羊)”等。此瓷塑羊可謂色彩明亮,造型可愛,蘊含著人們對幸福生活的期盼。
錯銀絲鐵胎漆器犀牛該器長30厘米,厚12厘米,高18厘米。此犀牛體型粗壯厚實,為雙角犀類。犀牛有雌雄之分。犀牛皮厚并堅韌,一般能抵擋刀箭,因此古人將其作為辟邪袪惡的吉祥物。犀牛的角不僅是珍貴的藥材,而且還是雕琢的佳材。
此犀牛形象兇猛,兩角粗短,四腳強(qiáng)壯,在碩大的暗紅色背脊上置有坐墊。錯銀絲如意紋布滿整個軀體,頗為清晰而又銀光閃閃。但遺憾的是,因年代久遠(yuǎn)之故,此犀牛的肚腹間已有銹蝕,但正是透過這些銹跡,證明此為鐵胎漆器,是歷史的遺物,故而彌足珍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