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損壞的宋代哥窯瓷器
已經破碎的古陶瓷，如何修復，誰來修復，修復到什么程度，近來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。對此，古瓷修復專家表示，目前，古陶瓷的修復從技術上來說還有一定的難度，修復古瓷時要為日后的再修復留下余地。古陶瓷修復人才比較缺乏，國家應該重視對修復人才的培養(yǎng)。
“技術上有一定難度”
故宮哥窯古瓷在實驗中受損一事近來受到各界關注。受損的古瓷還能否修復？國內古瓷修復專家日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，根據修復目的的不同，目前的古陶瓷修復工作可以劃分成三類：研究修復、商品修復和展覽修復。不同的修復目的，對于修復技術有不同的要求。故宮受損古瓷修復從技術上來說有一定難度，復原率應該能夠達到90%以上，但相較沒破損之前，肯定不能同日而語。
“古瓷修復是一項很難的技術，不僅需要運用現(xiàn)代化的材料、手段和機械，還要跟傳統(tǒng)工藝相結合。”上海博物館古陶瓷修復專家、國家文物局修復委員會常務理事蔣道銀表示，最難的就是找到熟練掌握傳統(tǒng)修復工藝的專家，“現(xiàn)在有很多傳統(tǒng)工藝已經失傳了”。
在粘合材料方面，蔣道銀表示，現(xiàn)在一般使用環(huán)氧樹脂進行粘合，修復時的原則是：可解、可分、可還原。“原來在修復時只是考慮要粘牢固，沒有考慮到時間久了，粘合處的顏色是否會變化等等，現(xiàn)在我們在修復古瓷時，都會留有再修補的余地，日后如果出現(xiàn)更好的粘合劑或技術，可以對古瓷進行拆解再修復。”
最難的是“開片”
針對此次故宮毀損古瓷的修復工作，蔣道銀表示，修復工作可能會比較麻煩，最難的是哥窯青釉葵瓣口盤“開片”的修復。他解釋，哥窯青釉葵瓣口盤通體施青灰色釉，釉面開細碎片紋，就是我們所說的“開片”，“開片”是胎不裂、釉裂引起的，這是哥窯青釉葵瓣口盤的工藝特點，但正是這種工藝給修復帶來了很大難度。“缺損的地方要用瓷粉加合成材料進行修補，修復后效果不容易出來。”他說。
這種說法也得到了國內掌握傳統(tǒng)古瓷修復工藝的專家于愛平的認可。業(yè)內人士認為，于愛平修過的明清瓷器，尤其是釉上彩瓷器，幾乎“天衣無縫”。凡瓷器沖口、崩口、炸肚等損傷，修復后，敲擊不聞破碎之聲（行家往往懂得以敲擊聲辨識瓷器是否受損）。一般瓷器修復四五年后就會因修復材料老化而色澤出現(xiàn)差異，于愛平使用新工藝和新材料，使老化延遲至8到10年。
談到對哥窯青釉葵瓣口盤的修復建議，于愛平表示：“現(xiàn)在很多古瓷修復者在對器物進行修復時都會用噴筆上釉，使用噴筆修復的特點是修復速度快，而傳統(tǒng)工藝一般使用筆涂，這樣修復的面積更小，雖然速度慢，但是可以隨時調整瓷質感和色度。”此外，她還建議，502膠會比環(huán)氧樹脂更薄、更具滲透力，且容易打開，便于二次修復。
“或可從民間尋找修復藝人”
目前，還有業(yè)內人士提出，故宮或可從民間征集修復方案或擁有奇技的藝人。因為，修復古陶瓷是一項傳統(tǒng)技藝，它產生的年代已難以考證，但到上世紀40年代，民間有些藝人中的佼佼者，其修復技術已達到較高的水平。
專家表示，以故宮目前的修復力量還無法獨自完成修復哥窯青釉葵瓣口盤。“據我所知，故宮目前還沒有一個具備古陶瓷修復高級技術職稱的人員，一直都是一個負責修復古青銅器的工作人員在干古陶瓷修復的活兒。”蔣道銀表示，該技術人員還是其1996年為故宮培養(yǎng)出來的。
對此，于愛平也表示：“故宮的古陶瓷修復技術力量確實薄弱，目前我的學生在那里幫忙搞修復工作。國家應該重視對修復人才的培養(yǎng)，別讓很多傳統(tǒng)工藝就這樣銷聲匿跡了。”
至于具體采取何種方式修復，兩人均表示：“要先看看東西，上上手，還應廣泛聽取國內專家的意見，切不可草率行事。文物已經被毀損了，修補不好將會造成二次傷害。”
此外，于愛平還表示，從商業(yè)角度來看，修復是根據收藏家的需要來決定的，很多藏家為了追求完美，就需要對破損品進行修復。但無論修復技術有多好，也不能達到原樣。而此觀點與收藏專家、觀復博物館館長馬未都的觀點不謀而合——可以粘合在一起呈現(xiàn)一個完整的狀態(tài)，但這跟沒破損之前的文物完全是兩回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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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研究修復：目的是為考古專家和學者們的研究工作提供較好的實物資料。因此，此類修復對損壞不嚴重的器物，比如剝釉、沖口、土蝕、非完全性斷折及少量缺損等情況，一般只需清理干凈表面污垢，而無需進行其他方面的修理工作。對損壞嚴重的器物，也只需在清理干凈表面污垢的基礎上，把斷裂的各部位重新粘接在一起，必要時可把短缺嚴重的部位用石膏填平補齊，對風化嚴重的陶器進行適當加固處理就可以。
2.商品修復：是要把修復好的器物作為商品進行交易。為了能使商品取得較好的觀賞效果并獲得較高的商業(yè)利潤，對此類修復的技術要求極高。它不僅要做到把壞損的器物恢復到原有形狀，而且還要通過一系列的技術加工，使其表面的色彩、紋飾、質感、自然舊貌等，呈現(xiàn)出完好無損的視覺效果。
3.展覽修復：是為博物館、展覽館提供理想的實物展品，以供廣大觀眾參觀鑒賞。此類修復的技術要求，與商品修復基本相同。其不同之處在于，對修復部位表面的視覺效果的要求可以比商品修復稍差一點。因為普通觀眾是不可能把展品拿在手里進行觀察、鑒賞的。只要隔著展柜的保護玻璃看不出大面積的損壞痕跡就可以了，有時還要有意留下少量損壞部位不去修復，以供鑒賞。
